夹生饭
妻太聪明,能看透我的心。
常常,我有一点小成绩,祝贺是一餐夹生饭。不过乐了,也不在意。
常常,我有了一点小麻烦,又是一顿夹生饭。不过小麻烦,不宜动大火,也只有半苦笑半苦笑地咬。
常常,我有了大烦恼,妻便精心操作,做上我最喜欢的萝卜炒米线。一丝一线,我一口吃,一口吃,大烦恼也变小,变小,丝线光,天知道,大烦恼也完了,光了。
妻,你真行。
终于,有一天,妻半夜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撥明天是休息天,今晚我好好同你谈谈心。斳
撥混帐,天下哪有三更半夜同丈夫谈心的,我还要睡,要谈心,你一个人谈。斳我气呼呼。
妻二话没说,三下五除二,打来洗脸水,挤出牙膏,一切准备好好。
妻神色郑重:撥今晚你给我先刷牙洗脸,清清醒。我同你好好说,否则你后悔莫及。斳
无可奈何,只好闷气地乖乖。天,我的妻,今晚真的是发疯了吧!
她主动,我被动。她大讲,我小听,她大问,我小答。我实际上是半句也没听进去。最后有一句听实:撥你这个人依赖性太强,以后夹生饭也吃不上。斳第二天早上,又是一顿夹生饭,也是最后一餐。三个月后,妻病之,病:癌,妻早发现,没告诉我。
这时,我才明白妻那半夜谈心。哭,后悔,一切都不如那顿夹生饭。
附录:
风韵犹存的佛殿建筑
站在山下的开阔地上面对古格故城,就会发现在所有看起来显眼的建筑中竟有半数是佛教建筑。山顶上突冗而出的坛城殿,山坡台地上两相辉映的红殿和白殿,高低错落的大威德殿和度母殿,山坡西北侧高耸的佛塔……难怪意大利著名藏学家杜齐本世纪30年代来到古格故城时,竟把这里错认为是大型寺院遗址。
从古格王国建国之初就确定的弘传佛法,以教辅政的政策在近年的王国史中贯穿始终,使古格一直保持着西藏西部阿里佛教文化中心的地位。
所以在都城建设的过程中,佛教殿堂的建设自然受到了王国的特别重视。从现存的佛殿和残留的佛殿遗迹中我们不难找出古格不同时期的建筑。王国初期的佛殿较多地保留着印度佛教建筑的特点,王宫区那座带有一周回廊的佛殿可以看出印度“支提窟”(佛窟中心为一座大塔,四周形成回廊,佛教徒们可环绕其周进行礼拜)式建筑的影响。
山坡东南部那座分隔出许多僧房的庭院式殿堂,实际上就是印度石窟中另一类“毗诃罗窟”(中间大厅作为僧众集会之所,后壁设佛殿以供礼拜,左右两侧开凿若干小僧舍供个人坐禅)式建筑的一种变化形式。
古格王国中期以后,佛殿建筑逐渐摆脱了印度佛教建筑风格的影响,开始建造适应自己的建筑材料、建筑技术和佛事活动习惯的藏式佛殿和寺院。如果说白殿、红殿还多少可以看出一些早期风格的影响,那么到了晚期建造的大威德殿就完全地转变成西藏自己的式样了。升起天窗的藏式平台屋顶、狭小的前厅和木柱密布的宽敞正殿、四壁生辉的壁画,无不体现出西藏佛教建筑的独特风格。
调查故城时我们就发现,早期的佛殿都遭受到毁灭性的破坏,无一幸免,而中晚期的佛殿却大都保持着原来的面貌。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当时曾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在考察结束后整理资料的过程中才找到了解释:12世纪以后,西藏佛教徒对于教义教理的理解、修行次第的安排已经开始出现较大的分歧,不同的教派随之产生,一些教派中还分裂成小的支系。
14世纪中叶,宗喀巴创立的格鲁派(俗称为黄教)一兴起,即以严密的戒律、系统的修行次第和完善的宗教组织进行了一场影响深远的宗教改革,并迅速将其势力发展到西藏各地,偏远的阿里也不例外。
这以后的古格佛殿都在壁画中或多或少、或大或小地绘制出那位头戴黄色尖顶僧帽,身着红色袈裟的宗喀巴大师的尊容。
古格晚期的大威德殿甚至将与佛像等大的宗喀巴像与佛像并绘壁上,表明这时的古格僧侣已经改宗格鲁派。这样就不难理解同样信奉格鲁派的拉达克人为什么在摧毁这座城堡时,特别保护下来几座绘有格鲁派宗师佛殿的原因了。
在此后的多年间,特别是本世纪以来,还是有一些胆大妄为之徒剖开了佛殿内塑像的胸膛,捣毁了佛塔,企图找到他们想象中埋藏的珠宝,使躲过了拉达克人摧毁的佛殿、佛塔终于又遭受到程度不等的破坏。尽管如此,大体完好的佛殿建筑、壁画、残破不堪的塑像还是为我们留下了一些了解古格佛教文化的宝贵资料。
王室的坛城殿
坛城殿是山顶王宫区唯一保存较好的地面建筑,虽然体量不大,但因为本身修筑在一个高出地面一米多的台地上,所以在山顶上显得非常醒目。坛城是梵语“曼荼罗”的意译,古代印度密宗修法时为了防止魔众侵入,在修法场地筑起一圆形或方形的土台,就连国王即位或僧人剃度也都在这样的台上举行仪式,邀请过去、现在、未来诸佛亲临作证,并在台上绘出他们的形象。西藏佛教向来注重密宗的修习,随佛教传入的坛城也就在西藏逐渐发展和演变出多种形式和类别,并作为藏传佛教密宗的重要法器和供物。坛城殿顾名思义就是供奉坛城的殿堂。
坛城殿由平面呈正方形的殿堂和略呈三角形的前厅组成,是典型的单层平顶土木结构的藏式建筑。
前厅明显是后来加修的,东北两面墙体沿土崖边起砌,门向南开。厅内中间砌一座高近两米的土坯台,正对屋顶敞开的天窗,用以竖立伸出屋顶之上的大经幡。土坯台的两侧南北排列两个木柱承托横梁,与周围的墙体共同支撑屋琐。
殿堂平面是一个规整的正方形,门向东开,木质的门楣、门框雕刻出复杂华丽的各种图案。门楣雕饰兽面口衔忍冬卷草纹图案,门上框正中高浮雕一尊坐佛,上框两侧和侧框均雕饰繁褥细密的忍冬卷草和什花卷草纹,门框的两侧脚各雕一尊裸露上身的侍立菩萨。殿堂内面积很小,只有25平方米,地面的绝大部分被该殿主供的立体坛城占据,周围一圈勉强可以绕行。
坛城整体呈现出外圆内方的形制,都用小土坯砌成,表面覆泥层并施彩绘。外圆部分是一个高30厘米的土坯泥圈,内方部分是上下两层方台。二层台上砌一周矮墙,矮墙四面正中各作出一个“凹”形的窄门,矮墙内砌塑出浮雕效果的二重八辐法轮。
我们去调查时,在坛城内外见到有散落的泥塑残片和小木构件,估计原有木结构亭阁式坛城建筑模型和分布四周的泥塑人物、动物。这个推测后来便得到了证实。我们在一本杂志中查到,年一位叫白辛的记者曾经到过古格故城,在山顶坛城殿看到现已不存的木制圆亭和亭内塑像,并将此写入《在喜马拉雅山上-昆仑山、冈底斯山、喜马拉雅山旅行记》(《新观察》年24期)。
坛城殿的屋架结构非常奇特,是一种术语叫做“斗四藻井”的形式。最底下先用4根方梁对接成方形搭于四壁上的正中,每根梁两端下方各有木雕的卧狮形替木承托;中层用4根略细的方梁转角45。叠压在底层大梁上;上层在中心部位用4根方木条构成九宫格状的平棋。所有的木架空档处都铺设木天花板,分别绘出33组色彩艳丽的图案(图14),
其中最为精采的是两两相对的狮、凤、摩羯鱼(古印度传说中的龙首鱼)、迦陵频迦鸟(妙音鸟,人首鸟身)等瑞禽神兽。
殿内四壁绘满壁画,基本上保存完好。壁画面积40平方米,覆盖了0.6米以上的所有墙面。
壁画从上到下可以截然分为5个部分,每部分都呈条带状环绕殿内一周。最上层是装饰意味很浓的兽面衔铃档垂帐纹。
第二层绘一周92尊人物小像,每像各有莲座,背光,头光,莲座下用藏文书写着每尊像的名字。
从中可以找出印度的智者、大德,西藏和古格的高僧、译师,其中就有古格历史上著名的王室高僧拉喇嘛意希沃和绎曲沃。
第三层是一圈作为壁画主体的大像,分别为五方如来和十大空行以及四臂护法神、六臂护法神。第四层又绘一周小像,计74尊,均为各种佛、菩萨、佛母、天女、金刚。其中以21供养天女最为漂亮,全身赤裸,四臂修长,腰肢纤细,或手持不同供品,或演奏各种乐器,神情生动,姿态优美,是古格壁画中的上乘之作。第五层是地狱图长卷,图中各色罪人身首异处,肢体分离,豺狼虎豹吞食人肉,尖利木桩从罪人体内洞穿而过,烈焰炙烤罪人……各种景象惨不忍睹。第六层用简单的一周菱形海螺纹装饰条带结束壁画。
坛城殿位于山顶的王宫区北部,距王宫仅几十米,应该是专为王室举行佛教仪式而修建的。虽然面积很小,但结构巧妙,内涵丰富,装修考究,壁画和天花板彩绘精美绝伦。当时的国王一定是动用了古格最优秀的工匠和画师,精雕细画,使之成为王国佛教建筑中的一颗明珠。
红殿
城堡北侧山坡的两层台地上集中了4座佛殿,间距都不过二三十米,旁边还分布有僧舍建筑遗迹,是古格故城规模巨大的以佛寺殿堂为主体的建筑群。其中的红殿、白殿是故城中面积最大的两座建筑。
红殿因殿堂外壁遍涂红色而得名,是一座平面略呈方形的单层平顶藏式大殿。殿顶的屋面用藏族特有的“阿嘎土”夯打技术处理,形成宽敞的大平台。殿顶后部中间升起高大的天窗以利殿内采光通风,殿顶四周起砌2.5米高的土坯墙。墙体上开设的4个方窗孔和13个竖条形或三角形暸望射击孔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些暸望射击孔与城堡中防卫墙和碉堡上的完全一样。这样看来,在城堡的防御战中,居高临下的红殿屋顶还曾经发挥过巨型碉堡的作用。
开设在红殿东墙正中的大门保存着完整的木雕门框和门扇,门框整体分内外三层,每层的上框中间是一尊弓腿站立的护法金刚高浮雕。
里面两层分别雕饰由摩羯鱼和迦陵频迦鸟尾变化出来的忍冬卷草纹,繁缛但比较单调。外层内容复杂,分成左右不完全对称的18组图案。两侧框的图案均小,有单独的高僧、王子、苦修者,也有双象嬉戏、人骑象、人驯象。上框两侧雕3个较大的画面,南侧的画面中间是一位头上缠巾、身着长袍的王子,两旁各一张摆放着供品的桌子,空中飘飞着两个演奏乐器的飞天,两下角各一击鼓击钹的伎乐。
北侧有两幅画面,一幅雕一佛、,两飞天、两弟子,另一幅雕端坐殿堂内的王子和两个侍从。门框侧脚由里向外分别雕菩萨、力士和狮子。门扇刻梵文的“六字真言”(藏传佛教密宗的根本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经历了几百年风雨的木雕大门木纹显露,裂缝密布,像一幅巨大的陈旧画幅镶嵌在殿堂土红色的墙壁上。
平方米的大殿内竖立着30根红色的方木柱,每根高达5米的木柱都是用4截木料以榫卯结构相接起来的。柱头坐斗两面分别雕饰贴金箔的浮雕佛像和梵文种子字(佛教密宗用不同的梵文字母分别作为不同主尊的表示符号,谓之种子字)及卷草图案,使得每根柱子都具有佛的法力。
柱子一多,人的视线便受到很大限制,不论在殿内任何位置,所能看得清的只是纵横交错的两排柱间的范围,除此以外的空间都被一重重柱子分割得支离破碎,恍惚不清。
殿顶的梁架结构看起来并不复杂,但却极费功夫。东西5排柱头坐斗上承托着5条总长20余米的蓝色木方梁,每条方梁都由7段相接,接头在每个柱头坐斗的正中。也就是说,每段方梁的长度等于横排的柱间距。梁与梁之间每隔0.6米搭一根红色方木椽,每根方椽中间钉一个胶泥加羊毛模制的莲花泡饰。泡饰外涂金粉,在红椽衬托下非常醒目。
方椽上横铺一块块宽窄不等的木板,木板长度与椽间距相同,木板向下的一面彩绘图案,每一个椽间是一幅完整图案。整个红殿的天花板彩绘图案共有幅之多,没有一幅是与别幅相重的。图案单元的题材相当宽泛,有菩萨、度母、天王、飞天等人物造型,有摩羯鱼、狮子、孔雀、鹿、马等珍禽瑞兽,有金刚、法轮、法螺、宝伞等法器、供器,还有各种几何纹和花草纹样。
红殿原来的主供塑像全部毁坏殆尽,从残存的须弥台座和莲座、背光等迹象分析,原主供泥塑像是一佛八弟子。塑像的劫难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造像定规的“装藏”引起的。按照藏传佛教的造像定规,造像中要装入梵文或藏文的经咒。
这些经咒写或印在长条纸带上,然后卷紧封口,形如爆竹,放入时不能颠倒,否则将犯火灾。此外还要装入五宝:即金、银、珍珠、珊瑚、绿松石;五甘露:即蜂蜜、石蜜、乳、酪、酥油;五谷:稻、麦、青稞、豆、芝麻;五香:白檀、沉香、肉豆蔻、龙脑香、郁金香。这些五谷杂粮、金银珠宝、药材香料混合在一起,包以黄绢装入佛像内可使佛像“不散不朽,不生虫蛀”,但却让那些不畏惧佛法的贪婪之徒起了歹心。泥菩萨遇歹人,自身难保。
塑像没有了,像座还都在,从像座的浮雕上仍可看出当时的雕塑水平。须弥座正中原大佛像座下塑法轮和一对卧鹿,象征着释迦牟尼在鹿野苑初次说法(或称“初转法轮”)。主座两侧塑蹲狮和力士,八大弟子座下分别塑“八吉祥物”(金轮、法螺、宝伞、胜幢、妙莲、宝瓶、金鱼、吉祥结)与双狮。佛、弟子像座之上的墙壁上原来有44尊影塑小佛像,现仅存11尊,也都残破不堪了。
在后排一佛八弟子须弥座前又有向前突出的一个大须弥座,明显是后来增建的,打破了原有的规整格局,座上的塑像已荡然无存。旁边有两座土坯砌筑的佛塔,表面涂泥绘彩,顶部都已经残了,从塔座、塔阶、塔瓶的形制还看得出是尊胜塔和菩提塔。
像西藏所有的佛殿一样,只要殿顶不塌,人为的破坏一般不伤及壁画。红殿的壁画基本是完好的,总面积达到多平方米。统一规划的壁画分为上下四层:
第一层是在古格壁画中常见的兽面衔垂帐流苏纹的二方连续条带,只是由于殿堂高大,纹样的条带更宽一些。
第二层是壁画的主体部分,占总面积的三分之二强,似乎所有其它壁画都是为了衬托这一主体。南北壁的12尊大佛、东壁的八尊菩萨、佛母、度母、金刚都绘得格外大,通常高达3.5米。大像之上是二到三排相关的小像,身分极其繁杂,有佛、菩萨、金刚、佛母、度母、吐蕃赞普、古格王、印度的瑜伽行者、大德、西藏各教派的祖师、高僧等等。12尊大佛都没有在壁画上题写名号,按经典的名数应该是所谓“十二如来”,其名号用汉字一一写来往往很长,有一尊竟长达67字之多。
第三层壁画虽然面积不大,却是研究者们最为重视的部分。其中包括描绘了释迦牟尼伟大神奇一生的“佛传故事”;表现古格国王率领王室家眷、大臣、僧俗人等礼拜无量寿佛的情景;古格人举行庆典乐舞的场面以及“如来八塔”、“七政宝”(又称“辅政七宝”,包括将军宝,文臣宝、王妃宝、白象宝、骏马宝、摩尼宝、法轮宝)、“八吉祥物”等图案。
第四层是梵文兰查体书写的经咒条带,这种梵文美术字极具装饰效果,像一件华丽衣服的漂亮镶边。
纵观红殿全貌,大门上雕刻着佛、金刚、力士,柱头上雕刻着佛、梵文种子字,天花板上彩绘着菩萨、度母,壁画上更是充满了大幅的佛像和各类佛教造像。再加上现已不存的一佛八弟子塑像和西壁成排的影塑小佛像,从外到里,从上到下,从平面到立体,到处都是佛和佛国成员的形象。当年古格的佛教徒们一走进佛殿就好像走进了佛的世界,不由得产生对佛的敬畏和崇拜。营造这样一个氛围应该是设计者的初衷。
白殿
红殿北侧更低一层的台地上坐落着另一座大殿-白殿,两殿之间的水平距离仅20米。白殿的名称也是由于外表所涂的颜色而来的,虽与红殿一样同属单层平顶藏式大殿,但内外结构都更复杂一些。殿的平面形状就像一个汉字的“凸”字,后突的部分是专为主供大像而设计的,总面积平方米,为古格建筑之最。按古建筑的行话说,大殿是“面阔七间,进深八间”,就是说横排有6列木柱,纵排有7列木柱(包括后突部分的两列)。墙与柱之间,柱与柱之间都称为“间”。
白殿的木柱、梁、椽、天花板的构造和工艺与红殿大体相同,主要的区别是殿顶的设施和天窗的结构。
殿顶四周不设墙,只用石块、石片砌30厘米高的防护条压在边缘,以防止雨水冲刷。殿顶中部开设一个小天窗升起1.9米,东、北、西三面砌土坯墙,南面敞开采光。天窗顶架小椽覆“阿嘎土”面,殿北侧后突部分是一个大面积的阶梯状天窗。一级天窗升起1.6米,天窗伸出前檐由殿内须弥座上的立柱直接通上来支撑,面阔三间。
二级天窗在一级天窗上再升起1.9米,天窗内顶是木结构的斗四藻井,这两级天窗也都是东、北、西三面砌墙,南面采光。在殿内可以看出四级采光的效果,第一级为大门,门扇敞开可照亮殿的前部;第二级为中部天窗,可使殿内中后部得到照明;第三级是后突部分的一级天窗,可照亮大须弥座及座上的大型造像的身体部分;第四级是后突部分的二级天窗,大型造像的头部及头上的影塑装饰可得到良好光线,在采光中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天花板的彩绘也与红殿有明显区别。红殿天花板彩绘图案没有统一规律,构图较为自由随意。而白殿则统一设计成中央必须有一个九瓣或八瓣、四瓣莲花的曼奈罗(坛城),周围套用不同图案单元,或作四方连续、或作二方连续条带,或划分数格对称构图。图案单元也很丰富,有庄重和善的佛、菩萨,有生动活泼的盘龙、走龙、飞凤,低头觅食的大雁,相互追逐的兔,也有变化纷杂的缠枝什花、缠枝忍冬、折枝莲花,还有设计精巧的各种几何图形。
殿内四周原来是布满了塑像的,主供的一铺(即一个组合,如一佛二菩萨、一佛二弟子等)大像是在殿北侧后突部分的大须弥座上。从残存像座遗迹和原佛头后壁的影塑残迹分析,原塑像应该是一佛二弟子(释迦牟尼和他的弟子迦叶、阿难)。佛像高度约4米多,这大概是当时古格故城中的第一大佛了。除此之外,原来还有22尊比真人略大的塑像环绕殿内壁一周依次排列。这种设计与红殿判然有别,也不再见于其它殿。
现存塑像计11尊,或缺头断臂,或被当胸掏开一洞露出其中的木架草束,其状惨不忍睹。但保留下来的残缺造像仍然能够让我们看出古格喇嘛雕塑家精湛的塑形技法和佛教审美观念。一进门的两侧是一红一蓝两尊忿怒金刚像,头部略大于正常比例,双眼圆睁,大口怒张,额心还有一眼。须眉塑成金色火焰状,上身赤裸,佩臂钏、手镯,胸饰璎珞。残存的右臂斜上高举,下身穿外搭虎皮的短裙,跨步持立,手臂和足腕缠绕小蛇,腹部都被人掏开,臂膊残断,使孔武有力的金刚更加狰狞恐怖。
与金刚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北壁残存的佛像,庄严端正,透着满脸的慈祥,卷曲的蓝色螺髻,丰满的面相,斜披红地黄界袈裟盘腿端坐(佛教称之为结跏跌坐)在莲座上。佛的胸部也被掏开一洞,手臂腿膝也遭到破坏。是人们塑造了佛,也是人们打破了佛。
排列于两侧壁前的佛母像和四臂观音像又是另一番情调,头束高髻,额勒饰带,面容妩媚娇柔,上身裸露,肩披彩帛,胸饰华丽的璎珞,身体修长,下着长裙,盘腿而坐。如此美丽的造像也难逃厄运,胸膛洞开,四臂断缺,左腿全无。
白殿的像座也各有特色,别具匠心。一方面把须弥座变化出不同形式,贴塑上各种图案,一方面创作出半圆彩绘台座和三弧台座。最奇特的是一个单茎莲花座,矩形的矮台上堆塑6座起伏连绵的小山,中央竖立表面贴塑忍冬纹的莲茎。茎顶是硕大的莲蓬座,两侧各一小型覆莲座,构思巧妙,塑造工精。
由于受到环绕四壁的塑像限制,白殿的壁画格局相应作了与众不同的设计。除了大殿后突部分的北东西三面墙壁外,其余壁面上下分为三层。上下两层照例是装饰性的兽面衔忍冬垂帐纹和菱形海螺纹二方连续条带;中层的主体壁画均以每尊塑像及背光为中心,上侧及两侧绘多排小像,计有佛、菩萨、金刚、度母、高僧、国王等。有些还夹杂山石树木、建筑、动植物及装饰图案,使每尊塑像都有一组壁画背景衬托。而且每组壁画的内容尤其是众小像都与壁画前的塑像有关联,两相结合,浑然一体。如度母塑像的背景壁画中有智度母、勇度母、坚度母、吉祥度母、灌顶度母等21尊度母小像;忿怒金刚塑像背后则为金刚手、武金刚手、如鹏金刚手、大轮释迦等小像;时轮金刚塑像的背景壁画中绘有各种人物动物组成的“十二天宫、二十八星宿”的内容。
各组壁画中最有价值的是北壁一尊残佛像背后的内容。壁画分上下16行排列着尊小像,从小像下方的藏文题名中可以看出三种王统世系:
1.释迦族王统世系。藏文的《青史》、《西藏王统记》、《汉藏史集》中都有释迦牟尼祖上诸王的记载,但都有不同之处。这幅壁画中的王统可以算是又一个版本,上迄释迦族始祖诸天,下至释迦牟尼堂兄弟及儿子罗睺罗,其中就有藏文典籍中一致记载的“七谢王”、“转轮五王”、十车王、坚弓王、净饭王、白饭王等。在古格人的画笔下,这些释迦族的诸王都成了菩萨相或罗汉相。
2.吐蕃王统世系。上迄从天而降的第一王――聂赤赞普,下至末代赞普――达玛,这是一套包括西藏传说时代的“七天座王”、“六地善王”、“八德统王”等在内的32王以及历史时代的松赞干布等12位赞普的完整王统世系。壁画中的吐蕃赞普们个个穿戴着完全古格化了的王族服饰,头缠巾,耳饰大环,身穿长袍,胸前饰璎珞,下着长裤,足穿长筒靴。这种服饰与拉萨大昭寺、布达拉宫的松赞干布像的服饰颇不相同,缠巾低矮,袍服宽松,装饰过于华丽,失去了吐蕃王族服饰那种端庄凝练的气韵。
3.古格王统世系。在吐蕃王统世系之下紧接着是25尊与吐蕃赞普相同服饰的小像。书写藏文题名的仅有6尊,有吐蕃到古格过渡期间的维松、贝科赞,有在阿里分封三国的吉德尼玛衮,有古格第一王扎西衮和他的后继者沃德、赞德。其余的19尊像均无题名,仅留有可书写题名的蓝色底框。这绝不是壁画绘制者的一时疏忽,一定是另有原因。究竟为什么在这座建于古格中期的殿堂壁画中对古格第二代第三代王和第五代王以后的诸王只绘其像而不书其名,目前还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白殿北部后突部分的壁画另是一种格局,上部是近万尊小如鸡卵的结坐僧侣像,中部绘连环画式的佛传故事,下部绘古格王国寺院宗教仪式、庆典乐舞、民众运输等情景。可惜这一部分极其珍贵的壁画被残破天窗上飘进的雨水冲刷得漫漶不清了,须仔细观察才能看出其中的精采内容。
大威德殿与度母殿
与红殿同一个台地的东南15米处坐落着另一座保存较好的殿堂――大威德殿。大威德是西藏佛教中最重要的护法神之一,他的形象如同他的名号一样威武。他生着9个头,每个头上都有3只眼睛,中间是令人恐怖的牛头。头戴骷髅冠,张着血盆大口,34只手,16条腿,身佩50人头链。这些数字个个都有来历,9头代表9种经典。34臂和心、身、语一起代表37菩提分法,即由菩萨到成佛的过程。16条腿代表16空,右侧压8天,左侧压8天女。50人头链代表梵文34辅音字母,16元音字母,进一步代表梵文经典。大威德殿供奉的主尊就是这位被赋予种种佛教寓意的护法神。遗憾的是,原来的大威德塑像和其它所有塑像全部都毁掉了,成为一座空殿。
大威德殿由“凸”字形正殿和长方形前厅组成,门向正东。因选址于坡地,所以采用后挖前架的方法将地基整平。
后部在山坡上向下挖一人深,前厅部分则起砌石墙,以木椽棚架成平面,作为前厅地面和门前小平台。前厅面积很小,只有12平方米。厅内空间狭长低矮,木椽直接承于前后墙上,内顶只用密排的短棍横架于椽上,没有彩绘天花板。前厅四壁都有壁画,保存状况极差,大部分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烟炱。
清洗后依稀可辨南侧绘有圆形“八吉祥物”图案,北侧绘一组长卷式建筑群落图,图中大小不等、层数不一的白墙黑檐藏式平顶建筑重重叠叠,栉次鳞比。一些装饰味极浓的树木花草点缀其间,门前、窗口、屋顶偶见有人坐立。房屋门窗外框均饰黑色,有些建筑墙壁上辟有三角形暸望孔,还有个别房屋带有院墙、院门。从这幅壁画中建筑布局的特征和建筑形式分析,很可能是对当时古格都城景色的写生。
“凸”字形正殿保存着完好无缺的木雕门框,外框不加雕饰,中框也只雕一周简洁的四瓣花纹。内框就较复杂了,上框正中浮雕人臂兽面纹。兽面状若虎首,头冠莲瓣冠,环眼大睁,阔口怒张,双手如人置两侧,口吐双向忍冬卷草纹,分别向两侧弯曲伸延至转角。内框两侧下端各雕一摩羯鱼,昂首翘尾,上卷的尾部演变成忍冬卷草纹上延至转角,与上框的同样纹饰合角相接,整体和谐规整。
殿内立有8柱,分为前后4排,后两柱夹于后突部分两侧拐角的墙壁中,古代建筑中称之为“夹壁柱”。柱头雕饰的图案比白殿、红殿还要繁缛。上下两层的柱头中间各有一方框,框内或雕“八吉祥物”,或雕舞姿婆娑的供养天女,两侧雕饰忍冬草纹。两层中间还夹饰莲瓣条带纹,每个柱头都是一个完整的木雕艺术品。殿内顶的梁架天花板结构与红、白两殿相同。天花板的图案看样子是模仿白殿的设计,中央绘九瓣或八瓣莲花曼荼罗,周围分条或分格布置各种装饰图案,大部分装饰图案都是从白殿模仿而来的。
大威德殿共有5座须弥座,后突部分是主供像大威德的大须弥座,神去座空,只留下一堆塑像残片和后壁上彤红的火焰背光。西北角、西南角各有一个低矮但面积很大的须弥座,原来应该有两组雕塑,现在也已荡然无存。另两个小座是后来增加的,很别扭地挡在主供大座的前面,不知是哪两尊神如此有面子,公然安坐在大威德护法金刚的前面。
殿内的壁画保存尚好,门两侧的墙壁上分别绘毗沙门天(北天王)、阎婆罗(阎王)以及他们的下属诸神。
其中毗沙门天和他的下属们是以一种奇特的方式组合起来的。毗沙门天居中心,头戴宝冠,手持宝伞和鼬鼠,骑于绿毛白狮上。这位在西藏佛教中集战神、财神于一身的天王被周围的四层界框团团围住。
第一层绘众多乘骑演练的人和修行者;第二三层是数十个徒手或持械的习武者;最外层全部是穿戴甲胃,手持盾牌和各种兵器的习武者。我们曾将在古格故城采集、出土的甲胃、盾牌、兵器实物与这幅壁画中武士的装束和兵器进行了比较,发现两者极相似,甚至有些完全一致。
由此可见这幅图的绘制者是把古格将士作为模特儿进行创作的。
南北壁的壁画排列得非常整齐,上边3行小像,下边3行小像,中间各绘5尊大像,大像之间还竖排两行小像,给人一种密不透风的感觉。北壁大像依次为白度母、持颅心喜金刚、胜乐金刚、时轮金刚、药师佛;南壁大像依次为尊胜佛母、密集金刚、密集柔金刚、密集不动金刚、高僧及二弟子。西壁两侧分别绘宗喀巴及二弟子大像、释迦牟尼及二弟子像。这里出现了一个重要现象,向来作为从属小像的宗喀巴像、高僧像一跃进入主体大像的行列,而且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像还和释迦牟尼像一起居于上首,与佛平分秋色;这显然表明,在建立大威德殿时风靡全藏区的格鲁派已在古格王国佛教界确立了主导地位,建殿时间应当在14世纪末15世纪初。
在所有现存殿堂中,度母殿是建造最晚的一座。
从殿的结构、柱头的形式、壁画的内容都可以找到支持这个判断的根据。殿堂原由方形殿和门厅组合而成,门厅虽全毁,而留在方形殿外墙壁上的椽孔还清晰可见,门厅结构与大威德殿大体一样。方形殿也是平顶藏式建筑,因受地形限制,方向只好摆成东北西南向。殿内面积很小,5.8×5.8米,对称排列着4根木柱,柱头正反两面浮雕图案相同。
正中一个长方形框内雕刻梵文字母组合的“十大自在相”图案(《时轮经》曰:自在之权有十种,命自在、心自在、资具自在、业自在、解自在、受生自在、愿自在、神力自在、智自在、法自在。十自在各用一梵文字母表示,字母组合成为图案),两侧是繁缛的忍冬卷草纹。殿顶结构很简单,两根前后3截接起的长梁上横担着排列较密的62根细椽。椽上铺满短木棍,木棍上夯打一层“阿嘎土”顶面。殿顶中央开设一个面积不到1平方米的小天窗,对于小面积的殿堂,通风采光已经足够了。
殿内后壁的塑像及像座早已成了一堆碎片。
年我们调查时听当地的藏族老百姓说,20年前在这个殿里还见到过度母塑像,所以都习惯地称之为度母殿。
但对这座殿堂里覆满烟炱的壁画内容进行分析以后,我们觉得这更像是一座小佛堂。后壁的主体壁画是5铺大像,释迦牟尼和两弟子居中,两侧分别绘宗喀巴和两弟子、阿底峡和两弟子,再向两侧分别绘一佛二菩萨。
左壁的主体部分是5尊大佛,每位佛都有两个侍立菩萨。右壁共有6尊大像,分别是3尊佛及密集不动金刚、大译师仁钦桑布、西绕维色尊者,前壁的门两侧分别绘马头明王和阎魔护法。壁画中没有见到度母像以及与度母有关的内容,而是布局非常严格的三世佛(过去、现在、未来)、三身佛(法身、应身、报身)、五方佛(东、西、南、北、中),以及高僧大德和护法金刚。左右壁的下层还绘有分幅长卷式的佛传故事画,基本上是佛殿的格局,只不过规模小些而已。尽管我们已经重新确定了这座殿的性质,但后来还是按习惯名称来称呼它。
洞窟里的佛堂
除了建在地面上的佛殿建筑以外,古格故城还有近10座建在土窑洞里的佛堂,通常把这种洞中佛堂叫做佛窟。由于古格故城所在的土山是砾石砂粘土质,不可能挖造太大的窑洞,佛窟的面积都很小,一般在6-8平方米,最小的才4平方米。多数佛窟从外表看与一般的窑洞没有什么两样,门洞低矮,不加装饰,甚至无任何标记,不入洞中你不会知道这是一座佛窟。有一座小佛窟最简单,只是在一个平面呈方形的窑洞后壁绘制了一铺无量寿佛壁画,无塑像也无壁龛、供台之类,可能是古格王国的平民自己修造的。
王室和贵族们的佛窟就大不一样了,山顶王宫区的34号窑洞就是一个考究的王室专用佛窟。
洞门的木质门框上雕刻着兽面纹、卷草纹和莲花纹。洞内后壁设一个高近两米的大壁龛,壁龛下的双层覆莲座原来供奉有这个窟的主尊――四臂大黑天塑像(西藏佛教众护法神之首,密宗认为是大日如来降服恶魔时所呈现的忿怒形。造像中有二臂、四臂、六臂之分),现只剩屈腿而坐的大黑天下身和散落龛内的4只胳膊残片。洞内四壁的壁画保存尚好,像大殿堂的壁画一样也分为上下4部分。最上边是兽面衔垂帐装饰图案;第二部分是各种大黑天的变相及高僧、金刚佛母、兽首人身的护法神小像;第三部分内容庞杂,有供器、法器、乐器、禽兽、八吉祥物、七政宝,还有13位婀娜多姿的供养天女。天女们赤裸上身,手舞足蹈,或演奏乐器,或手持供献之物,姿态各异,精采纷呈;第四部分是一周海螺纹装饰条带。
编号为第Ⅳ区号窑洞的佛窟应该是古格王国某一贵族修建的,洞内壁画中的一幅贵族及家眷礼佛图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
这幅图的上方是并排而坐的贵族男主人及妻子儿女4人。男主人以红巾缠头,穿红地黄花长袍,外披绿地黄花披风,盘腿坐于带靠背的厚坐垫上。
男主人左侧可能是其儿子,头缠白巾,内穿红地黄花长袍,外穿黄罩衫,盘腿而坐,腿上搭拼色垫布,右手持宝珠。女主人和女儿服饰相同,长发后垂,身穿镶边黑长袍,外套黑红竖条纹无袖长袍,屈膝而坐。男主人右前方置一供桌,上供摩尼火焰宝珠、净水碗、酥油灯,桌下堆放酥油包。4位男女贵族面前置3张供桌,桌上供盘、盏、碗等食器及食物。供桌前有4个前来贡礼的克什米尔、尼泊尔僧、俗人,或背布匹,或挎刀持珊瑚,或抱酥油包。前面另有3男3女古格人捧壶、托盏、献哈达、作揖,以示欢迎。这幅图生动而形象地表现了当时古格贵族供佛、礼佛仪式的真实情景。除此以外,洞的主体壁画还有药师佛众会图、宗喀巴及二弟子、一佛二弟子、三十五佛、四臂观音、吉祥天女等众多内容。
这个洞在最初建造时是作为民居设计的,门顶挖有通气孔以利排烟。建造过程中又改变原设想,挖出供佛龛,四壁绘壁画,成为一个佛窟。在年我们调查这个佛窟时,里面堆置大量散乱箭杆和捆扎成捆的箭杆材料,底层还压有不少杏干、几件木锨、马鞍残件和马蹄铁以及一件佛寺跳神曲面具。这样看来,很可能在古格王国末期的那场战争中,佛窟还被利用,作为应急仓库。
佛塔与塔墙
从佛教初创时期,佛塔就成为这一宗教的标志性建筑,随着佛教的传播,佛塔也相继传往许多国家和地区。佛塔的建筑形式在传播过程中受不同地理环境、不同民族建筑传统的影响,有许多不同的变化,有不少已经看不出原始窣堵坡(佛塔)的影子了。只有在印度、尼泊尔周邻国家、地区的佛塔中还顽强地保留着早期的某些特征,西藏就是如此。方形的须弥塔座上设置覆钵形、扣钟形或矮瓶形塔身,塔身顶部再树立塔刹,这就是一般人所称的“喇嘛塔”。
西藏佛寺通常都要建造依据佛教经典的“如来八塔”,以纪念释迦牟尼一生中的8个重要事件(即“八相成道”)。
每种塔都有来历:1.聚莲塔,用以纪念释迦牟尼诞生;2.菩提塔,纪念释迦牟尼菩提树下得道成佛;3,吉祥多门塔,纪念释迦牟尼鹿野苑首次说法;4.神变塔,纪念释迦牟尼降魔伏外道;5.天降塔,纪念释迦牟尼从忉利天下降为母说法;6.离合塔,纪念释迦牟尼在王舍城化度分别僧众;7.尊胜塔,纪念释迦牟尼涅架前应弟子要求暂留世间救度众生;8.涅槃塔,纪念释迦牟尼涅槃。古格故城红殿壁画中将“八塔”绘成一排,每塔各具特征,就像一个图解。佛塔的建筑遗存在故城遗址内有28座,大多数被破坏得只剩下塔座、塔基,保留或残存塔身能看出形制的仅有5座,其中就有“八塔”中的4种。坐落在故城土山的北部山坡台地上的菩提塔残高近9米。
从外观看这种塔比较简单,方形的塔座分为下部的须弥座和上部层层上收的阶座两部分。须弥座四面贴塑八吉祥物图案,阶座与覆体形塔身之间有一层莲瓣台,长年的雨水冲刷已使莲瓣模糊不清了。
塔身顶部的塔刹已毁坏殆尽,仅剩下方台状的塔刹底座。整个塔座、塔身、塔刹底座都是用不同规格的土坯砌筑的,外表抹一层厚厚的砂泥层,然后贴塑装饰图案并加彩绘。
菩提塔旁边是保存较好的天降塔。这种塔特征极明显,塔座的阶座部四面各有一个从塔身底通到须弥座面的窄阶梯,以象征释迦牟尼从忉利天拾级而下的天梯。整个塔座平面是复杂的多棱须弥座台,下部须弥座四大面贴塑两两相对的蹲狮或立狮,8个小棱面上贴塑八吉祥物。覆钵形的塔身四面设4个小门与四阶梯相对应,塔身顶设斗状塔刹座。藏式佛塔的塔刹应包括刹座、13层相轮(术语称“十三天”)和宝盖、宝珠等部分。这座天降塔的塔刹残留下来的只有嵌裹在刹体上的9层红陶相轮,其余部分早已不知坠落何处。
古格故城的吉祥多门塔保存状况很差,没有了塔刹,塔座下部也被雨水冲蚀,所幸塔座上部还保持着大体轮廓。塔座上部是一个多棱台形,分上下3层,四个面均砌筑出9个小门。底层5个,中层3个,上层1个,从任何一面观察都可看出多门、多棱、多层的复杂结构。我们曾在这座塔下的堆积土中发现3件原嵌裹在塔刹外周作为相轮的红陶饰件。这些饰件的正面饰双涡纹,有一件还刻有藏文编号,背面有一个突出的片状楔,用于嵌入塔刹。由此来看,古格故城一些大型塔的相轮大多是用红陶饰件组嵌起来的。
古格故城的塔中还有一种在西藏不大多见的形式塔墙,这是由座小塔紧密相连成一排的墙体(在佛教中是一个具有特殊含义的神秘数字,佛经中有《一百八名陀罗尼经》、《一百八名梵赞》、《一百八尊契印》;造像中有一百八臂金刚藏王;贯数珠(佛珠)讲究颗;念佛遍数也是遍,以去种烦恼)。塔墙建造极简陋,先砌筑一道石块墙基,在石基上夯打砂粘土墙体,然后从墙体两面挖沟槽将其分割成份。每份的上部修整成方尖锥形就成了一个个塔尖,塔墙的总长度有米,东西横贯在那布沟东侧的缓坡上。